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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尔哈通河记事(2)

来源:    发布时间:2015-06-08 15:16:30

 

神奇秀美的榆树川

 

 

当布尔哈通河沿着蜿蜒险峻的峡谷, 艰难地绕过五虎山之后, 只觉得前方一亮, 豁然开朗,只见一块不太大的河谷盆地展现眼前。肥田沃野, 炊烟袅袅, 一派生机。而在这块小盆地的四周则险峰峻石林立, 千姿百态, 青翠的苍松,茂密的柞林, 遍布群山深壑, 郁郁苍苍山清水秀。

在群峰环抱着的这块娇小、秀美、神奇的河谷盆地上, 有一个生机勃勃的小镇——安图县榆树川镇。这个小镇就像镶嵌在莽莽苍苍万山丛中的一块碧玉, 玲珑剔透莹莹生辉。榆树川以其山美、峰奇、石怪、 林密、沟深, 而展示着无穷的魅力。就连布尔哈通河穿过榆树川时, 也变得格外温柔驯顺,清粼粼的河水左弯右转, 徜徉在河谷盆地中, 恋恋地不忍离去。

榆树川神奇秀美的风光, 自然吸引了无数的观光游人, 这里早已成为延边人野游探山的胜地。每当山花盛开的春季, 在这里无论是山上林中, 还是河畔树荫下, 到处游人如织。许多远方的游客, 尤其是一些画家、摄影家无不慕名而来, 陶醉在这奇山秀水之中, 尽情享受大自然的馈赠, 写生创作出千姿百态的艺术作品。榆树川独特而神奇的风韵,早已随着众多游人的口碑和艺术家们的作品, 远播四方闻名遐迩。

榆树川不仅以风光秀美而闻名,而且其悠久的历史和美丽的神话传说更令人神往。经考古发掘发现, 榆树川自古以来就有人类居住。 经学者们对发掘到文物的考证,认为榆树川河谷盆地是一处从原始社会到渤海、辽金时期,都有人类活动居住过的遗址。其中最重要的遗存是榆树川古城,古城遗址位于现在火车站北1000米处。南距布尔哈通河约200, 古城所处地势比周围地面高出1米多, 今已辟为水田, 只有西北角一块地势稍高, 被农民开成菜地。据当年考察者记述的古城墙现已基本无存,仅西北端隐约可见, 留有明显遗迹;南墙址上尚有石堆一排; 西南角有一直径5, 1米的石堆。从西墙址北端开挖水渠时形成的地层断面观察, 古城墙墙基为石块垒砌, 其上部为土石合筑, 4, 残高1米。 城的平面为长方形, 周长约500, 城内地面散布扁平大石块和河卵石, 零星见到布纹瓦残片, 有灰、 褐、 黑三色。也发现过青砖碎片, 轮制泥质灰陶片, 也有红褐色的。据专家推测, 榆树川古城可能是渤海时期所建, 辽金时期沿用。

衰微残存的古城遗址,很难向人们说清已经消逝了的文明。但历经千年未变的奇峰峻石,却被演绎成许多动人的故事经久不衰。在榆树川诸座奇峰怪石中, 尤以南面的龙头岩和北面的虎头岩最为峻峭, 它们隔着小盆地肥沃的水田相向而立, 天然成趣, 关于这两座石峰峭岩, 有一个动人的传说。

很久以前, 有个勤劳正直的小伙子流浪到榆树川住下。在一个春天的早晨, 突然发现布尔哈通河对岸出现了三间美丽的草屋, 从中走出一个美丽的姑娘到河边汲水, 小伙子被她的美丽惊呆了。从那天起, 兩人天天不约而同地在同一时间到河边汲水, 隔水相望, 久而生情。后结为夫妻, 两人情真意笃, 誓约海枯石烂也永不变心。

姑娘本是私自跑出来的东海龙王的三女儿, 老龙王得知真情后大怒,立派黑龙去把女儿抓回,但必须在夜间天亮前行动。作为地主的长白山山神得知小伙子得罪了东海龙王, 便命令老虎下山相助, 帮黑龙去战小伙子捉龙女。在一个黑夜, 黑龙过海跨江闯进布尔哈通河, 来到榆树川, 悄悄伸出龙爪想把姑娘抓走, 小伙子一见, 挺身而出挡住了黑龙。这时老虎赶到立即上前助战,正当老虎张开大口要咬住小伙子时, 姑娘也奋不顾身的地挡住了老虎。于是丈夫在南面与黑龙搏斗, 妻子在北面与老虎较量, 就在夫妻俩渐渐体力不支, 眼瞅着就要葬身龙爪、虎口之际。天已破晓, 一只大公鸡跃上东面山峰, 喔喔长啼。啼声中旭日东升, 奇迹出现, 黑龙和老虎都僵化成两座石岩, 一南一北栩栩如生地僵卧在榆树川小盆地的两边, 小伙子和姑娘得救了。

从那以后, 人们就把这两座如龙似虎的石山, 叫做龙头岩和虎头岩, 并把东面那道险峻的石山称作鸡冠山。

 

 

 

 

历史的伤口-----老头沟万人坑

 

 

当布尔哈通河从英额岭的大山里钻出来后,便来到了布尔哈通河流域最大 最肥沃的河谷平原。在这块平原上,依次展开的老头沟、铜佛寺、朝阳川、延吉三镇一市,富饶、繁华的广阔平原,构成了延边地区的核心腹地。

当布尔哈通河从大山里艰难地转出来, 开始进入这块大平原时,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开阔、平坦和富饶而欢乐起来, 它那清清的水波似乎是呜咽着从老头沟镇穿过。它的心情为何如此沉重? 原来作为历史的见证者, 布尔哈通河目睹了70余年前老头沟的一段十分悲惨的历史。

老头沟真是一块宝地, 地上是粮田, 山上森林密布, 果树满坡;地下埋着丰富的煤炭, 随便掘一掘土就可挖出乌金。在这块宝地上本应流传一些欢乐的故事, 可是布尔哈通河在这里却为我们纪录了一段永远难忘的屈辱的历史。

在老头沟镇郊, 布尔哈通河左岸的山坡上,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曾耸立着一座洁白的纪念碑, 上书“万人坑”三个大字, 这里就是日本帝国主义霸占老头沟时犯下滔天罪行的地方。在东西长不过1000, 南北不足700米的范围内, 曾发现的矿工尸骨达10000多具, 其中有许多是儿童的。还有的颈上勒着铁丝, 有的多处骨折, 再现了死者生前饱受摧残的情景。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 富饶的老头沟煤矿便被日本帝国主义霸占, 成为供应天宝山银矿的燃料基地。为掠夺资源, 支持罪恶的侵略战争, 日本侵略者对老头沟煤矿田进行了野蛮的开采。

日伪统治时期, 老头沟煤矿是人间地狱。当年, 煤矿每年都要从内地骗招2000多名矿工。到1945年日本投降止,在日伪操纵下,先后从山东、河北、辽宁、河南、山西、安徽、江苏等省,共骗招矿工20多批。矿上的劳工中,还有一部分是从关内各抗日游击区抓来的军民, 叫做“特殊工人”。凡被骗招和抓进煤矿的矿工,都在日本关东军守备队、伪警察、煤矿自卫团的警戒下居住和劳动。再加上特务、把头的监督和盘剥,矿工们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当年的老头沟煤矿岗哨林立, 电网密布, 是一座十足的人间地狱。据记载, 当时每12个矿工, 就有一个鬼子或汉奸进行监管,很少有人能从这里活着逃出去。

鬼子为从老头沟煤矿获取更多资源, 残忍地采用“人肉开采”法, 矿工每天劳动1216小时。1941年一个坑口发生瓦斯爆炸, 18个受伤矿工已经爬到了井口, 但日本鬼子为了保矿井,硬是封住了井口, 把他们活活地憋死在里面。同年鬼子从关内骗招的矿工中,有56名童工, 仅过一个冬天的折磨, 56名童工活下来的只剩下了3, 其他都被扔进了万人坑。

据历史资料统计, 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东北14年中, 从老头沟煤矿共掠走了164万吨煤。这期间共死亡10900多名矿工。平均每掠走150吨煤就留下一具尸骨,每年都有700多人被扔进万人坑。

但是苦难的矿工是不甘屈服的,他们曾组织起来,勇敢地和鬼子汉奸们展开斗争。19308月,矿工们从煤矿的火药库里夺取了许多炸药,送给了抗日游击队。1931年,在我党组织下,曾举行了一次全矿大罢工,并取得了胜利。1932年秋, 矿工们配合抗日游击队,里应外合成功地袭击了煤矿,击毙、俘虏鬼子和汉奸多名,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沉重地打击了日本帝国主义者的气焰。直到1945年“八·一五”日本投降,老头沟煤矿才回到人民的怀抱,幸存的矿工才得以重见天日。

但有一万多名矿工用他们的生命,给后人留下了一部沉重的历史, 一部悲壮的历史, 一部永远难忘的历史。从万人坑前流过的布尔哈通河,默默地把这部历史牢记在心里,负载在滚滚的波涛中,把它播向远方,传至永远。让世上所有的人都记住老头沟万人坑,让世上所有的人都警醒,绝不能让那悲惨的历史重演。

 

 

 

 

一个日本鬼子的供词

 

 

在老头沟镇的布尔哈通河畔,日本鬼子犯下的罪行,真可谓罄竹难书。现在让我们举这样一个例子,从一个良心发现了的鬼子兵的供词中,看看当年的“皇军”在老头沟所施的暴行,是如何触目惊心。

“九、一八”事变后,由于国民党的不抵抗政策,日本鬼子很快就占领了延边。在延边沦陷14年中,日本鬼子对延边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有一名当年在延边施过恶的鬼子兵,在被俘后认罪的亲笔供词中留下了部分罪行实录。

这名鬼子兵叫本行武夫,当时是个入伍不久的二等兵。他在供词中对当年所犯的罪行这样供道:“19337月前后,在间岛省的老头沟进行了所谓的师团讨伐。第十师步兵第十联队长人见顺士大佐命令:‘在这次作战中,就是妇女、儿童、老人,只要发现,就全部打死。’在第六中队长指挥下,队员90名(包括我在内)枪杀抗日爱国妇女5名,砍杀爱国者子女1名,共杀害6名。”从日军指挥官的战前动员命令看,原来所谓的“讨伐”,岂指是对抗日部队作战,原来竟是对一指定地区人民的大屠杀,彻底地实行三光政策。

对那次罪恶的“讨伐”, 本行武夫这名小鬼子在供词中如实供道:“19333月的一天,9时左右,第6中队侵入老头沟某村,奉第一小队长市川沼郎的命令,我和9名队员一起,搜索了村内的两所民房,从豆秸堆里发现了抗日爱国子女1名,11岁左右,当即逮捕。我亲手交给原野军曹,由他将小孩砍杀于房前30米处的洼地里。”本行武夫在供词中继续交代:当天11时许,距老头沟1公里的山脚下,抓住了一名30岁左右的妇女,“一等兵安藤将叉子刺入其阴部,用步枪打死后,将尸体由岸上踢落林丛中”;16时许,在老头沟北4公里某村,抓住了418岁左右的妇女,“上等兵山崎奉中队长之命,用轻机枪将4名妇女击毙。”以上仅是本行武夫一个二等兵的亲历,至于日军大部队在那次“讨伐”中,所犯下的罪行究竟会有多大?无论谁想到这里都会不寒而栗。

本行武夫在他的供词中还供道:19335月前后,他随队在吉敦铁路威虎岭站与抗日军作战时,“打死抗日爱国者5名,刺杀伤兵(男,38岁)1名。”他在供词中提到的“爱国者”其实就是无辜百姓。那名伤兵是怎样被刺杀的呢?本行武夫供道:“奉指挥者市川沼郎之命,以教育新兵为名,用枪刺将这名38岁的伤兵刺死,尸体弃于原地。”

本行武夫在供词中继续交代说:19337月,在哈尔巴岭东15 师兵营里,在市川沼郎指挥下,将被俘的抗日士兵2名,“绑在房前挖好的坑里,分队长万代军曹以教育新兵(连我在内11名)为名,用枪刺把他们刺成蜂窝,最后杀害了。”

本行武夫还供道:“19333月前后,包括我在内的90名士兵,在人见部队第二大队6中队长山本茂雄大尉的指挥下,侵犯间岛省延吉县老头沟的行动中,根据山本命令,将两个村子的20栋民房放火烧毁。”

本行武夫只是一名小鬼子,他所招供的只能是日军罪海之一粟。但他所招供杀害无辜的老头沟村民和抗日军伤兵的经过,足以让所有善良人感到震惊和愤怒。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已经60多年了,那些老鬼子的罪行,早已被钉到历史的耻辱柱上昭示于永远。可是今天却有些“新鬼子”在蠢蠢欲动,妄图篡改那血迹斑斑的历史,在所谓的靖国神社里,对一些罪恶累累的老鬼子焚香膜拜,为军国主义招魂,是可忍孰不可忍。

布尔哈通河不会忘记,延边人民不会忘记,罪恶是不能掩盖的,历史是不容篡改的。延边人民和所有爱好和平的人民都清楚地知道,那些已被历史判决为战争罪犯,而至今仍被供奉在靖国神社里享受香火的“太君”们,永远都是全世界爱好和平人们不共戴天的敌人。

 

 

 

苹果梨的发源地――小箕村

 

 

布尔哈通河流经龙井市老头沟地段上的桃源乡时,仿佛进入了田园诗般的境地,河水两岸是布尔哈通河流域最平坦最肥沃的良田,早已被勤劳的各族人民开辟成了水稻生产基地,这里盛产的大米闻名天下。

缓缓的山坡上,果树成林,每当秋风乍起,硕果累累,满山飘香。在众多的水果中,有一种像苹果又像梨的独特水果,尤其是它那甘甜脆美的独特风味,闻名于天下,这就是延边的特产――苹果梨。延边苹果梨闻名天下,但知道这种水果是怎样培育出来的却不多。是谁培育出了这一优良的水果品种?它的最初诞生地在哪里?

面对这些问题,清清的布尔哈通河水会告诉你一个长长的故事。如果你来到布尔哈通河畔的龙井市桃源乡小箕村,就会看到,在一个农家院落里生长着两棵枝杆盘曲的老苹果梨树,在树前立着一块独特的纪念碑,上刻“苹果梨宗树之碑”七个大字。原来这两棵老树就是普天下苹果梨的祖宗。培育出这两棵苹果梨树的人叫崔昌浩。崔昌浩何许人也?他是在什么年月,又是怎样培育成功苹果梨的呢?这要追溯到70多年前。

19世纪末,日本帝国主义吞并了朝鲜半岛,从此苦难降临到了朝鲜人民的头上。为了摆脱日本帝国主义的压榨,1909年,崔昌浩全家像许多不甘当亡国奴的同胞一样,辗转逃亡到了中国。1916年,他们全家在现在的龙井市桃源乡小箕村定了居。小箕村是布尔哈通河畔的一个小山沟,因为这里的地形很有特点,人们就把它叫做“簸箕沟”,后来为了区别东岭的“大簸箕沟”,就把这里改为“小簸箕沟”。再后来被人们简化,干脆称这里为“小箕”了。

崔昌浩出生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家传汉学渊博,他自幼精通汉文,而且身怀多种技艺。他从事过教育,懂医学,对药用植物和果树栽培的研究造诣更深。小箕村山不高水不深,但坡缓地肥,水秀山清,气候温暖,非常适合种植果树。崔昌浩凭着自己的技艺和勤劳,在小箕村逐渐地建起了一个小果树园,他搜罗了各种能搜罗到的果木,在自己的园子里进行各种栽培试验。

崔昌浩有个堂弟叫崔凡斗,深知其兄的爱好和特长。1921年初,崔凡斗去朝鲜探亲回来时,从朝鲜咸镜南道北青郡特意为他的堂兄带回来六枝梨木(具体品种现已无法考证)接穗枝。潜心于果木研究的崔昌浩见到来自朝鲜故乡的六枝接穗枝如获至宝,他精心地把它们保存在菜窖里。当春天来临,崔昌浩把六枝接穗枝小心翼翼地嫁接到六棵23年的山梨砧木上。当年这六棵嫁接的朝鲜北青郡梨木枝全部成活。越冬到第二年春天时,其中有三棵被冻死。转眼又到了秋天,崔昌浩吸取了上一个冬天的教训,加強了防冻措施,幸存的三棵终于安全越冬。到了第三年这三棵新树,长势格外茂盛,而且逐渐地适应了小箕沟的水土和气候。

这三棵新品种果树,在崔昌浩的精心护理下,直到第六年才结出果实。初果其大如拳,果肉细腻雪白,核小汁多,又甜又脆,风味十分特殊。这种新奇的水果从来没人见过,被乡亲们视为珍品。因为这种果的父本是山梨,可比山梨的品质优良得多,起初人们称其为“真梨”,或“大梨”、“黄梨”、“青梨”,这些名称一直叫到上个世纪50年代。1952年,国家进行果树品种普查时,经专家鉴定认为,这种梨果形扁圆、底色黄绿,阳面有红晕、在树上远看似苹果,故定名为苹果梨。

苹果梨的亲缘虽然来自朝鲜,但朝鲜过去并无此品种,现在朝鲜栽培的苹果梨,是1952年从中国引进的苗木。苹果梨首先由崔昌浩培育成功,后来经长期的自然选择和人工选择,逐渐成为延边地区的主要水果产品。1954年-1955年,原东北农科所和延边农业处的专家,在小箕村进行了苹果梨综合栽培技术调查研究和试验,才弄清了苹果梨的亲缘、生长发育规律及其栽培技术,为苹果梨的发展提供了科学依据。

堪称苹果梨之父的崔昌浩老人一生做过多种果木的嫁接、栽培、育种的创新试验,然而最成功的是苹果梨。崔昌浩老人于1967年逝世,享年70岁。

为了发展苹果梨这一延边特产,1956年延边州建起了以苹果梨为主栽品种的龙井果树农场、延吉市园艺农场、和龙果树农场、图们市园艺农场。经过农场的示范作用,在延边掀起了广大农村自发地栽种苹果梨的热潮。到1960年,全州栽种苹果梨的面积已达4408公顷,比建国初期增长了629倍。目前,延边特产苹果梨已经成为我国北方许多省份的主栽品种。而且朝鮮、俄罗斯、甚至西欧一些国家也相继引种栽培,受到了人们普遍的欢迎。

崔昌浩老人用他的汗水和智慧,为后人留下了无比宝贵的财富,人们永远不会忘记他,1987925日,有关部门在崔昌浩老人生前劳作的果园里,在仍然枝繁叶茂的老树前立下了“苹果梨宗树之碑”。